进屋来的虚悠哉地脱掉厚重的斗篷挂在一边,“人都走了才认出来他是谁吗,有点可惜呢,虽说是他遵从你的意愿,本来就没想过和你相认。”

    淡绿的瞳眸微微颤动,松阳轻声问:“你……告诉他了?”

    乍一听是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对于同样不老不死的另一个人来说,含义不言而喻。

    “嘛,你觉得呢。”

    目光转向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望见那个自己绝不会有的脆弱表情,虚似乎很无奈地叹口气。

    “就算我不说,当他看见你十二年过去丝毫未改的容颜不也明白了吗?”

    “你……”绿眸阖了阖,“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见我?”

    “不是你自己一直都希望那个小鬼能放下你?”

    表现出一副处处都是为她着想的样子,虚故作不解。

    “要是我不带他来见你这一面,打消他那份无果的执念,还不知道他要浪费那段短暂的人生多久呢,莫非你想看到那个小鬼为了找你把一辈子全搭进去?”

    ……可你……

    胸口闷痛到连反驳的心力都提不起,松阳疲惫地把脸别向一旁,不想再对他说半个字。

    对她侧头不语的样子司空见惯,虚也不在意,照常开口赶人:“行了,出去吧,胧。”

    胳膊底下夹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型盒子,他在松阳身旁坐下,身侧投下的漆黑阴影笼罩住那一抹素雅的浅色身影。

    “还不动?”

    血色红眸睨一眼她跟前僵坐着仿佛处于某种自我挣扎中的灰发男人,虚挑眉。

    “怎么,是想让我告诉她是谁下令把那个叫银时的小鬼打得惨兮兮地扔进江户城的地牢的?”

    听懂言下之意,松阳咬了咬下唇,没出声。

    “我去京都的这些天,你们俩倒是过得挺愉快的。”话锋一转,虚不紧不慢道。

    “那个小鬼呢,就只能每晚都看着自己心爱的老师跟抢走她的敌人缠缠绵绵,听着她被你干到高潮迭起浪叫个不停,又无能为力。”了然的口吻,“为了把人赶走还真是不遗余力呢,胧。”

    “我……”苍白着一张脸,胧说不出话。

    事实如此,他没有任何辩解余地。

    谎言被当面戳破,霎时所有鼓起的勇气全然消失殆尽,心像重重坠入触不到底的深渊。不敢去看眼前那张向来对自己充满信赖的脸,胧木然地应声起身。

    “是,虚大人。”